【凯千】唯一 Chapter 17
Chapter 17
当千智赫感受到阳光照在脸上的光芒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王俊凯就站在窗前，正在用手拉开窗帘。
他只是穿着裤子，金色阳光沐浴在他光裸的背，蓬松的发以及英俊的侧脸上。
那景象看起来像是一瞬，也像是永恒。
那景象像是爱，还有幸福。
那景象深深撞击着千智赫的内心，提醒着那些他本可以拥有现在却失去的。
然后王俊凯转过脸来，像多年以前很多个清晨一样，微笑着问:“你醒了？”他转过来背靠着窗台。
“嗯。”千智赫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也刚醒？”
王俊凯摇摇头。“不，我醒了好久了。”他回答，并带着淡淡的笑。
而千智赫不敢问王俊凯在醒来之后的良久时间里做了什么。
也许他用手指拨开他的乱糟糟的黑发，在他额头印上早晨之吻。
也许他只是沉默着，在黑暗中静静端详他的侧脸。
而每一种都是千智赫不想知道的。
只是现在王俊凯的表情看上去安详而且平静，不似昨晚的暴戾。
千智赫也跟着平静起来，或许他们可以好好的谈谈，比如……
“打开床边的柜子看看。”王俊凯突然说。
千智赫的思绪被打断，他依言打了开来，然后他发现了那枚戒指。
和王俊凯一对的，被他留在这个屋子里的那枚戒指。
千智赫把戒指取出来：“我的那个？”
王俊凯点点头。
“我没带走，一直放在这里。”王俊凯说：“那时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回到这里。”
但千智赫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次也没有。
“你不想知道那年后来发生了什么吗？”王俊凯问道。
“你走了。”千智赫说：“然后我也离开了。”
“没错。我在Neil那里躲了一星期，然后…我发现了一些事情…”王俊凯低下头轻轻拨弄着手上的戒指：“我又回到了这里。”
“是么？”千智赫看着王俊凯。
“……可是我发现你已经离开，”他说：“只留下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还有戒指给我。”
“明明应该是我洒脱地抛弃你，结果却被你抛弃了。”王俊凯笑着补充，微微有点苦涩：“不过……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等久一点。”
王俊凯看着千智赫，接着说：“我撕了离婚协议。然后把戒指收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待，在这个屋子里，等你回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的哪个部分不够好。但是刚刚在醒来之后的那个时刻，我坐在黑暗里看着你，突然明白过来。也许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没有，只是……”
王俊凯说：“……你没有那么爱我，像我爱你的那样。”
他在微笑，但是有种风吹落叶般淡淡的哀伤。
现在千智赫有点后悔。如果昨晚能把那句话说出来就好了，千智赫想，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假。
因为昨晚当王俊凯进入他的时候，当他们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四肢在洁白的床单上纠缠，当王俊凯把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际，那三个字就哽在千智赫的喉咙里。
可千智赫却不敢张开口把它说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但现在他更害怕看到王俊凯这样的表情。
床头上王俊凯的电话嗡嗡地震动着，打破了这沉默下来的气氛。
“你不接吗？”千智赫问。
“我知道是谁。不用想也知道，”王俊凯说：“外面一定糟透了，比我们想的还要糟。”
千智赫点点头。
“别担心。”王俊凯开口：“所以事情都会好起来，然后走上它们本来该走的轨道。我会签那份离婚协议，这次我保证不会又撕掉。然后我会和Bell订婚，让我饱受惊吓的父亲，董事们，还有两家公司的管理层都轻松一些。你可能还会受媒体骚扰几天，但是过不了几天风头就会过去。马上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回到你男友的身边。”
而千智赫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你是说……”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那么执着，也许我们都会好过点。”
他看了看窗外，随后又将视线放到千智赫身上：“今天醒了之后，我想了好久。如果另一个人无法回报一个人的爱的话，那么那种所谓的爱，除了干扰另一个人的人生，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那些所谓的愚蠢爱情，却变成了拖累你的负担。也许我能做到的最好的，只是放手而已。”
然后，千智赫看着王俊凯终于从自己的手指上拔下那个戒指，在手里轻轻揉搓了一下，然后塞进了裤袋里。
“所以别担心，我决定放手了，从现在开始。”王俊凯说，他看着千智赫手里的那个戒指：“你也留着你那个吧，就当作是……一个纪念，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然后他走出房间去。
“你去哪里？”千智赫在背后叫他。
“我出去哭一下。”王俊凯咧开嘴角：“开玩笑的，我去做早餐。”
“让我们吃一顿早餐，最后一次像对真正的恋人一样。”王俊凯微笑道：“然后我会放你走。”
……
这次，我们谁都不用看着谁离去的背影——小凯
当千智赫在那个公寓里迎来第二个早晨时，空荡荡的房间里，已然不见王俊凯的身影。
客厅的桌上放着准备好的早餐，一把钥匙以及一束迷迭香。
千智赫拿起花束里的卡片看了眼，随后轻轻地放了回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千智赫整个人被阳光笼罩着，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看了看四周，他的眼神看上去还带着些许晨起时的朦胧，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他已经预料到，王俊凯会离开一样。
伸出手揉搓着脸走进浴室里，洗漱完毕后他坐下来安静地吃完早餐。
清洗好餐具，千智赫简单地收拾了下卫生。
他们来得匆忙根本没带什么东西，所以走的时候，亦没有什么可带走的。
屋子里到处都充盈着王俊凯的气息。
可王俊凯已经离开了这里，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而他，终得回去面对他那些他应该面对的问题。
最后看一眼，离开就不会再留恋，也不会再怀念。
王俊凯给他留了一把钥匙，锁门的时候手忍不住地颤抖。
那束花在他怀里，周围算是淡淡的花香。
再见，但是如果你有不能忘记的人，那么请你带上它。
这是迷迭香花语，还有关于迷迭香那个古老的英国民谣，曾经王俊凯很陶醉的跟他讲过。
千智赫走进电梯，按下一层的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有个粽发女孩从他身边走过，她听着音乐，哼唱着的是一首千智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
“ 当你爱上一个人，
当你思念一个人，
带着你的爱和思念，
来到开满鲜花的田野，
对着摇曳的迷迭香，
轻轻诉说你的心事，
你心爱的人，
你思念的面孔，
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
千智赫一直看着那女孩的背影，直到她走进转角，连带着歌声一起消失不见。
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就连捧着迷迭香的左手也神经质的收紧，绿色的汁液顺着苍白的手指滴下来。
电梯“叮”的一声，千智赫一个人走了进去。
19层楼的距离，带着眩晕和失重的感觉，王俊凯和他的每一点记忆飞速的在脑海里闪过，速度快的让他产生了呕吐感。终于一层到达的指示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衬衣已经被一身冷汗湿的冰凉。
那些他们曾经的，相偎相互信任的记忆像是被强制回放一般一遍一遍的脑海里闪过。他无法阻止。也没有丝毫气力。几乎他的全部气力都已经在刚刚被用掉，去撑过那场无声的告别，给所有的过往一个挺直的背影。而剩下的早就被全部耗尽，去想念一整个逝去的青春。
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音。
在空无一人的公寓楼下，他的哭声显得特别清晰。
千智赫干脆背靠在一棵树坐在地上，好让自己的身体颤抖的不那么厉害。
如果说千智赫是王俊凯生命中所有拼图的粘合剂，那么王俊凯就是千智赫那过去那段时光的中心，好在现在的他不用再像多年前那样，重新适应不以王俊凯为中心的生活，也不用再苦恼着如何填补自己心中的空洞，特别是在一切尝试全都失败之后。
千智赫哭完了，还是得回去。
终于跟王俊凯结算了个干干净净。
走之前，他把那束迷迭香摆在了公寓路边的长椅上。
这里每一角落都有他们的回忆。
他有不能忘记的人，但他不能带上它。
——————待续
Yuki：好了，记得你留我这儿的针筒已经放满了强心剂，如果有需要随时来取，纸巾也有，当然，也有可能你看了很多虐文之后练就了一颗坚韧无比的心脏，那么恭喜你，这点程度于你来说，只是小Case，还有，之前你留下的拖鞋现在也可以丢了，Yuki不怕shi地等着呢。
还有，不想看到最后的，也可以把这个当做结局。没有比停在这儿更好的了。
以上，撒花（附：Yuki是可以在抖S和抖M之间随意转换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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