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千】唯一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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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
那件大衣上面，有王俊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千智赫望着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出神。
“怎么了？”
伊咪走过来，手里捧着装有速溶咖啡的马克杯。她瞥了千智赫一眼，然后下结论道：“不是你的大衣。”
“你，你怎么知道？”千智赫抬头看她。
“除非你疯了才会买这牌子的衣服，很显然这也不是天宇文的Style。”她说，然后做出结论：“你见过Karry？”
千智赫只好点头：“昨天下雨的时候，他恰好开车路过，我没带伞，于是他就……”
“那你就相信？”伊咪翻了个白眼：“恰好？别逗了，怎么我没带伞这么多年每次都只是恰好被淋成落汤鸡而已，从没有王子恰好路过，就连个骑士也没有。”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恰好。”千智赫坚持。
“好吧。你就这么自我催眠好了。但是……”
伊咪耸肩，然后她用勺子指着那件大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它还回去？”
而这个正是困扰着千智赫的问题。
当他面对王俊凯的时候，他始终也无法像王俊凯一样从容。
和戒指一样被留在那个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屋子里，也许还有什么没有被完全留下，千智赫想。
也许是那么一点愧疚，或者是留恋。
但是我会处理好的。
千智赫这么告诉自己。
现在他已经有了天宇文。
而王俊凯已经有了Bell，千智赫对他来说只是一段过去，或许什么都不是。
现在的王俊凯有了更适合他的人，更好的生活，而那种生活，正是千智赫给不了的那种。
如果王俊凯想让过去成为过去，那千智赫绝不会拿过去烦他。
世界上有那么多还东西的方式，而千智赫偏偏选了最愚蠢的方式。
千智赫把那件大衣用快递寄给了王俊凯。
当天宇文在门口签收被退回的包裹时，他迷惑不解地看着上面的地址和收件人：“你寄给…… Karry ·Wang ？你竟然认识Karry ·Wang ？”
千智赫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宇文的问题。
而当伊咪听说后，嘴里的咖啡就差没喷到千智赫的脸上，她面部表情夸张地说：“什么，你快递去他的公司？你知道吗，如果快递行得通，有多少女人会把巧克力多少同志会把自己的底裤多少男人会把炭疽杆菌寄给他？”
“我知道自己错了，好吗。”
千智赫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这行的通。”
“那天宇文呢？你怎么跟他说的？”
而千智赫还没准备好。
还没准备好把自己的过去告诉宇文。
毕竟他跟天宇文之间，好吧，宇文是他的男朋友，而他有权利知道。
“一个……高中同学。”千智赫说，然后他想要澄清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说的这是事实。”
然而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天宇文也没有再问什么。
“好吧，随你怎么说。”伊咪说：“那你到底打算怎么把衣服还回去。”
“我正在想。”千智赫有些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要我说，打电话给他，然后约他，再当面把衣服还给他，就这么简单。”
伊咪搅了搅咖啡，继续说：“你再这么踌躇，我会以为你还放不下他，不过话说回来，王子大人也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而已。”
“嘿，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千智赫想要抗议，但伊咪只是耸耸肩走开了，根本不再看千智赫。
最终千智赫还是接受了伊咪的建议。
他打了电话给王俊凯的助理。
他曾经有一部手机，紧急呼叫联系人就是王俊凯。
那部手机在他离开波士顿的那天被丢在了查理士河畔里。
可现在他没有王俊凯的电话号码。
而助理给了千智赫一个地址，请他去那里找王俊凯。那是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高级礼服定制店，定制各种东西，包括婚纱。
而当千智赫赶到的时候，店员告诉他王俊凯暂时没法见他。
他只能在外面等。
期间，千智赫接了个电话，是天宇文打来的。
“唔，我知道了。”
他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之前我会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背后说：“嘿，又见面了。”
千智赫回过身来，看见王俊凯穿着一件白色的定制西装。衣服还没有全部完工，衣领和袖子的地方卡着别针。
应该是他的订婚礼服，千智赫想。
王俊凯穿白色很好，虽然他穿任何颜色都很好。
但是穿白色礼服的王俊凯，是他最想看到的。
而在他们结婚的时候，王俊凯穿的是黑色的礼服，因为千智赫想要穿白色的，但他选择了跟王俊凯一样颜色的礼服，这一直算是比较遗憾的一件事，当然，针对于以前来说。
漫长的无垠的时光里，是谁的声音如此不真实？纵使倒带回放无数次，也让人无法相信。
——我恨你。
又是谁的誓言如此微弱？以至于永远搁浅在了大脑皮层的深处，连自己都再也听不见。
——我爱你。
“在想什么？”
王俊凯抬起手在千智赫眼前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但没了孩子气。
“嘿。”他说，却不知道该接什么。
于是将那个装大衣的袋子递给王俊凯：“那天谢谢了。”
王俊凯接过去，往袋子里看了看。
于是千智赫做了一个走的手势：“我想我该走……”
但是有人敲击玻璃，碰碰作响。千智赫扭过头去，却看见Bell正敲着玻璃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她微笑，并对他做了一个“进来，Jackson”的口型。
“要进去看看Bell吗？”王俊凯说：“她正在试礼服。”
他应该拒绝。但是他还是跟随王俊凯走了进去。
Bell站在那里，穿着千智赫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婚纱。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每个男人都梦见过的童话故事。
“我爱死你拍的照片了，Jackson。”Bell对他说：“现在，给我一点专业的眼光。这件礼服怎么样？”
“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穿这件。"千智赫耸耸肩，然后他笑了起来：“因为这会让你的未婚夫陷入极大的危险，他会成为每个男人都想暗杀的目标。”
Bell大笑，有个裁缝往她的腰部卡别针，并低声跟她商量着尺寸调整的问题。她对他们两个挥手，然后走进了更里面的一个试衣间。
“她看起来很美，不是吗？”王俊凯突然说。
“美极了。”千智赫点头：“瞧，你是个幸运的家伙。”
他试图开个玩笑，但是王俊凯并没有笑，于是他赶紧闭住了嘴。两人复又陷入沉默。
然后王俊凯开口。
“我是幸运的，我猜。”王俊凯说：“也许我该感谢你，千千，”
千智赫一愣，他看着王俊凯，然后听见他说。
“现在我拥有一切，自己的事业，父亲的认同，还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初离开了你。如果不是那样，也许现在我还陷在那些泥泞和黑暗里。我想上帝有的时候喜欢开玩笑。他捏两个小人，让他们成为天生一对。然后他也捏一些别的小人，让他们以为是天生一对，而我们就是如此。但是显然，真正适合我们的另有人在。”
他不知道王俊凯为什么说这些话。而千智赫会反击，如果是再年轻一点的他，如果是高中时候的他。
但是现在他只是让自己的嘴角尽量露出一个不那么苦涩的微笑。
“我很高兴……你现在觉得幸福。”他说，他终究无法像他那么云淡风轻地叫出“千千”一般叫他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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